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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盯着自己这一身灰突突跟道袍一样的衣裳,沈君玥傻眼了。

眼睛刚才还好好的,这怎么突然之间看不见颜色了?

书里也没写沈君玥有什么眼疾啊,况且她来了好一会儿了,眼睛一直好好的,这怎么还能突然得病呢?

不行,她要去问问阿彩。

“阿彩!阿彩1沈君玥拎着裙摆趿拉着鞋就往外走,可刚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不行,不行,不能问得太明显。

主仆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原来的沈君玥在阿彩面前没有任何秘密。要是她问得太过直白,被阿彩看出端倪就麻烦了。

算了,不差这一会儿。想了想,沈君玥转身坐回了椅子上。原来的沈君玥端庄稳重,她得收着点儿。

好在,阿彩回来的很快。

出了一口恶气,阿彩脚下生风,三两步走到沈君玥面前,面露兴奋,语气欢快:“殿下,事情办妥了,明儿阿彩就找人把她送回宫去。”

“干得好。”沈君玥点头,扯了扯嘴角夸赞道。

看着阿彩那跟黑白照片似的脸,沈君玥心里闷闷的。

原来世界没了颜色,是这样的索然无味。

沈君玥拉了阿彩到木榻上一同坐了,一边打量着她,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阿彩啊,我这眼睛,怎么突然有些不适?”

一听这话,阿彩抓住沈君玥的手,刚才还带着兴奋的脸瞬间垮了下去,目露心疼:“殿下,您今儿又看见颜色了?”

“又看见?”什么叫又看见颜色了?沈君玥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阿彩又问:“那您这会儿,又看不见了是吗?”

沈君玥再次点头,心中疑团更甚。

阿彩的语气一点也不意外,难道她这眼睛还时好时坏,一会儿能看见颜色,一会儿看不见?这色盲症还是间歇性的?

阿彩似乎对沈君玥的反应有些不解,看着沈君玥面露疑惑:“殿下,您,怎么了?”

沈君玥回神,掩饰地笑了笑,半真半假地解释:“没事儿,先前在摄政王那,他生气,差点儿掐死我,我迷糊了一阵,这脑袋现在还犯晕,有些事儿这会儿记不起了。”

“什么?摄政王差点儿掐死您?让我看看。”阿彩瞬间炸毛,蹭地从榻上跳起来,蹲到沈君玥面前,伸手扒开沈君玥的衣领。

雪白细腻的脖子上,一条显眼的红痕赫然印在上面。

阿彩心疼又后怕,眼眶突然红了,眼泪啪嗒啪嗒就往下掉,哽咽着:“殿下……”

摄政王怎么能这么狠心呢,殿下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他怎么就下得去黑手!

都怪珊瑚,都怪她给殿下熬了那劳什子加了药的参汤,这才惹怒摄政王。

“珊瑚1阿彩咬牙切齿站起身,抬脚就往外走。

沈君玥心中又暖又酸,忙伸手拉住阿彩:“阿彩,算了。以后我们小心些就是,明天送走珊瑚。摄政王那里,咱们以后离他远点儿。”

那差点儿掐死她的狗男人,她可真是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阿彩倔强地站在那里,不停地抹眼睛:“奴婢去找个大夫来给您看看。”

“不用。”沈君玥起身,拉着阿彩胳膊,温声开口:“好阿彩,不要难过,也不要生气。你先跟我说说我这眼睛,我这会儿记不起了,心里难受。”

对沈君玥,阿彩一向言听计从,此刻她说记不起来了,阿彩也没有多疑。

抹了把眼睛扶着沈君玥坐下,轻轻叹了口气:“殿下,您打小就看不见颜色。只是您和摄政王成婚那日,您的眼睛突然好了。进了洞房,您高兴坏了,偷偷和奴婢说,奴婢也快乐疯了,以为老天开眼。可谁知,一个晚上不到,您这眼睛就又跟以前一样了。”

“就好了那一次吗?”沈君玥问道,“加上今天,一共好了两次?”

阿彩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咱们搬来摄政王府这么久,算上今日,您这眼睛一共好了四次,只不过每次都是好那么一时半刻的。”

“我眼睛不好这事儿,都有谁知道?”沈君玥又问。

阿彩答道:“除了奴婢,一直给您看眼睛却看不好的太医,再就是太后娘娘,先皇,还有陛下知道此事。是陛下的命令,说您贵为公主,得了这等奇怪的病症,怕对您的名声有碍,不允许任何人透漏出去。”

沈君玥点头。她这是色盲,在她那个时代都很难医治,现在的太医看不好也没什么奇怪的。

“糟糕。”阿彩突然变了脸,“殿下,保不齐珊瑚也知道了。”

“怎么说?”沈君玥问道。

阿彩面露焦急:“您一直看不见颜色,穿衣一事都是奴婢在管着。可今日珊瑚竟然给您找了一身那样的衣裳,刚才奴婢问过了,那些花里胡哨的料子是上次进宫,太后娘娘赏的,说是让珊瑚给您做衣裳。”

沈君玥沉默了。原来着装品味独特,时而穿得花花绿绿的,是因为她看不见颜色。

这么多年来,原来的沈君玥身边的知情人,就阿彩这么一个忠心服侍的,也难免会出一些岔子。

阿彩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在身边,若是阿彩不在,她又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有眼疾,那可不就摸着什么穿什么。

只是,这太后和原来的沈君玥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就这么看不得她好?

居然故意给了一些花花绿绿俗气得不行的料子让珊瑚给她做衣裳,这是想尽一切办法让她出丑埃

还想让人家沈君玥帮忙笼络摄政王,可就是这么对待人家的?就仗着人家沈君玥不知道事实真相,故意欺负人呢这是。真够可恨的。

沈君玥的脸板了起来。

阿彩一脸愁容:“殿下,现在怎么办,要是珊瑚知道了,她到处乱说可如何是好?”

沈君玥拍了拍阿彩胳膊:“没事儿,说就说,看不见颜色没什么大不了的。”天底下有色盲症的人多了去了。

“可是,您以前,觉得这很丢人。”阿彩小心翼翼地说道。

“没什么丢人的。”沈君玥笑了笑说道,生病这事又不是她能控制的。

沈君玥脑袋里乱糟糟的,想静一静好好思考一下这乱糟糟的局面,假装打了个哈欠:“阿彩,我累了……”

-

摄政王府的书房内,柳池风冷着脸坐在桌子后,靠在椅子背上,静静听着阿木的汇报。

阿木低声说道:“主子,查清楚了,是公主身边叫珊瑚那个宫女私自熬了参汤,又下了药,公主对此事并不知情。”

柳池风凤眸微眯,声音低沉:“确定?”

阿木答道:“是,属下确定。公主想必也知道了。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阿彩把珊瑚教训了一顿,堵了嘴捆了起来。属下听阿彩说明日要送她回宫,交给太后。”

柳池风微微颔首:“既如此,明日你提了那宫女进宫,当着太后的面处置了吧。”

“是。”阿木拱手应是,又问:“公主那里,可要派人盯着些?”

“不必,你先下去吧。”柳池风说道,闭上眼睛,伸手按住眉心用力按着。

阿木应是,转身静悄悄退了出去。

柳池风睁开眼睛,把手举到面前,看着手指上那粗粝的厚茧,不知想起什么,眉头微蹙,眸色晦暗。

半晌,柳池风磨着后牙槽低声吐出一个词:“找死。”

-

第二日,春光明媚,摄政王府的后花园内,一大簇一大簇粉红色的樱花开得异常娇艳,惹来许多蝴蝶围着枝头翩翩飞舞。

和后花园仅仅一墙之隔的院子却是截然不同的一番景象。

院内光秃秃,别说一枝花,一颗树,哪怕连一颗草都见不着。

本应越过墙头伸进院内的樱花树枝齐齐断掉,从那还泛着绿的断口处看得出是新砍的。

屋内,床上面朝里躺着的女子眉头微微皱了皱,翻了个身,一头乌黑顺直的长发压在了身下,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

肌肤胜雪,细腻如凝脂,五官精致,眉目如画,浓密纤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微微颤了几颤,眼睛终于睁开。

沈君玥仰面朝天,呆愣愣地望着头顶上古香古色,却灰突突的雕花床顶,一双黝黑微微泛着水光的眼睛带着刚睡醒的懵懂,神情茫然。

睡了一觉醒来,还在这。如果昨晚上发生的一切,像她睡前祈祷的那样,是一场梦该有多好。

发了会儿呆,沈君玥微微侧头,看着灰不溜秋的床幔,眉头皱了起来,没有颜色的世界,可真丑。

想到昨夜一穿过来,就差点儿被掐死,沈君玥无奈叹了口气。

要掐死她的狗男人是她目前的便宜夫君,是书中唯一可以和男主抗衡的强大所在。

书中对柳池风的评价,权势滔天的大反派,人绝美,功夫极强,身世超惨。

还很变态,沈君玥在心里默默补充道。她脖子现在还疼着呢。

差点儿被掐死也就算了,她居然是个色盲,还是个全色盲。

全色盲就不说了,还间歇性发作。时好时不好,更折磨人。可真够悲催的。

沈君玥有些生气,用脚把被子踢蹬掉。

阿彩听到动静,走过来撩开床幔:“殿下,您醒了?起来吃早饭吧,已经备好了。有您爱吃的小笼包,红烧排骨……”

听着那些好吃的,沈君玥摸了摸瘪瘪的肚子,点头坐了起来。作为吃货,天大的事儿,也得等吃饱了再说。

可片刻之后,沈君玥坐在桌前举着手,久久下不去筷子。

她一直以为,对食物来说,味是最重要的。

可现在她发现她错了,色才是最重要的。面对这一桌子灰叽叽的食物,实在是没胃口。

“殿下,您吃点吧,您都瘦成什么样了。”阿彩一脸焦急地劝道,“不然,您闭上眼睛,阿彩喂您?”

沈君玥摇摇头,夹起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又端过一碗灰不拉叽的粥,开吃。不就是没颜色嘛,闭上眼睛嚼不就完了。

一顿饭下来,沈君玥大部分时间都闭着眼睛。靠着脑补吃了一顿香喷喷的早饭。

吃过早饭,沈君玥不太想动,懒洋洋地窝在椅子上。

到处都灰突突的,她突然没了斗志,有点儿不太想折腾了。

阿彩看不过去,上前拖起沈君玥就往外走:“殿下,太医可交代了,您身子弱,要多走动多晒太阳。”

被拖着出门,沈君玥以手做伞遮住太阳,看了看寸草不生的院子,问阿彩:“这院子怎么光秃秃的?”

阿彩扶着沈君玥往外走:“原本种了些花花草草,是您说放在您眼前浪费了,奴婢就叫人全都挖了,移到花园去了。墙头上那越过墙头的樱花,奴婢怕您看着闹心,也叫人砍了去。”

沈君玥沉默了一会儿,说:“以后不用砍了,由着它吧。”

两个人慢悠悠一路走出了院门,在后花园里闲逛。

沈君玥环顾四周。柳树灰突突,花儿灰突突,连阿彩的脸蛋都灰突突,一切都是那么索然无味。

这么活着,好像真的没什么意思。

不然按照剧情线走?早点死了,说不定就能回去了呢。

嗯?怎么回事?

沈君玥揉了揉眼睛,睁开再看,眼睛突然亮了。

花儿红了,柳儿绿了,连阿彩脸上都有喜气了。

她眼睛这是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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