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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七十六章[六千一章]


寒冬雪夜的屋内有些许暗, 燃尽的烛台周边凝固犹如泪滴般形状的蜡烛,灰暗的炭炉即将熄灭。

简陋的房屋并无其他供暖,青纱垂落至地, 床榻被褥满是褶皱, 外边那两双的鞋却很是整齐摆放在一侧。

三千青丝散布在净白的被褥之上, 纤细身段犹如冬日里摇曳在风雪之中的窈窕花枝,害羞的面容更像娇艳的花骨朵。

姜苌黛低声亲了下她的眉头低声笑了笑, 整个人亲昵的拥住她, 挑逗的出声:“媚儿,你脸好红啊。”

“唔……”柳媚儿黑白分明的一双眸子满是娇羞与信任, 贝齿紧紧抿住樱唇让自己尽量不发出奇怪的声音。

“这么紧张?”姜苌黛感觉到她的僵硬身段, 俯身靠近搂住她, “那不做了么?”

柳媚儿见黛姐姐真停了下来,满脸更是红的厉害,被褥之下的脚趾头都羞得粉嫩嫩低低道:“不、不紧张的。”

其实主要是太久没亲热了, 一时有些放不开。

姜苌黛见她磕磕巴巴的出声,眉眼间笑意不止, 指腹捏住她的脸蛋道:“那我可就继续了。”

“嗯。”柳媚儿眨了眨眼认真的应。

好似这并不是一场私情欢好, 而是两人在陈述一件政务。

青纱微微窜动之时, 柳媚儿热的紧,连带意识也有些模糊,自然就忘了尽量不出声的控制。

“媚儿,我喜欢听你的声音。”姜苌黛面上生起几分热,连带心间也跟着发颤, 薄唇止不住轻啄她弥漫细汗的侧脸低声说。

这般话语羞得柳媚儿更是敏感的很,后半夜风雪越发大时,屋内的动静却并未消停。

待一抹光亮将除夕夜间的黑暗驱散时, 新都百姓们因着两年来修建工事而互相熟悉,早早就开始互相拜访问候。

自然官员们也有心去向柳大人拜访,毕竟今年是修建新都期限的最后一年,大家都心底有些不太信心。

可出乎意料的是官员们停在院落外就被一群身着深蓝衣袍的护卫给拦在大院外面。

“真是奇了怪,今日柳大人怎么睡的如此之晚?”

“是啊,往日里柳大人天未亮就已赶至工地监察了。”

而此时屋内微微露出光亮,柳媚儿迷糊的醒来时觉得有些刺眼。

因着屋内没有供暖,鼻间呼出的气息形成微弱的白雾,柳媚儿浑身酸的紧,脸蛋无力的埋在软枕,视线却不由自主的看向身侧的黛姐姐。

这两年为了修建新都,柳媚儿长年曝晒在烈日之下,整个人肌肤远不如当初白嫩通透。

可深居都城的黛姐姐却不一样,面容肌肤犹如白玉无暇,柳媚儿小心的挨近了些。

整个人便被黛姐姐翻转侧身揽在怀里,柳媚儿顿时动都不敢动,眼眸轻眨了眨望着因着侧身而露出身前白皙肌肤的黛姐姐,视线不由自主向下瞧了瞧。

昨晚好像不小心咬着黛姐姐那儿了。

“媚儿,你在看什么?”姜苌黛对于她探来的目光总是敏感的很,哪怕闭着眼也不妨碍自己感知她的视线。

柳媚儿耳垂被微凉的指腹捏住,心间却悬了起来,脸颊害羞的浮现淡淡的红晕,连忙移开视线应:“没、没看什么。”

姜苌黛睁开眼望着散落长发而显得更加乖顺的人,指腹顺着她脸颊而后落在两人遮身的被褥,轻轻一撩开便看见两人颇为糟糕的一身。

柳媚儿羞得探手按住被褥低低道:“黛姐姐做什么呢?”

“媚儿想看却不敢看,我只是大大方方看罢了。”姜苌黛见她红着脸蛋便也不再继续故意逗弄,“现下天都亮了,估摸柳大人也该起了。”

对于黛姐姐的这声柳大人,柳媚儿听的有些不太习惯,只觉得黛姐姐兴许在拿自己说笑应:“黛姐姐不起么?”

“我现在是微服私访,自然不好露面,再来昨夜我折腾你一宿哪有不累的道理?”姜苌黛一本正经的说着。

可这话落到柳媚儿耳朵里却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反应。

“那黛姐姐确实该多歇息会才是。”柳媚儿兀自撑起身,才发现自己都不知道黛姐姐夜里几时睡的,反倒是自己昏沉沉睡了过去。

从床榻起身穿戴衣物,柳媚儿轻声轻步的离开房屋。

只见院落齐刷刷站着数位官员,柳媚儿还有些意外。

“柳大人,您这院内是来了贵客吗?”

官员们眼神示意看了看那一排排深蓝衣袍的护卫们,心想这些人衣着刀剑那可都是精品,想来是非富即贵的人才会有这么一群护卫。

“我、我……”柳媚儿不知道该不该告知黛姐姐的来临,毕竟方才黛姐姐说她是微服私访,那应该不想惊扰地方官员们,“我昨夜睡的太晚,并不知晓院落是否还住着别的人。”

这处院落内的房屋众多,平日里也会接待来往的官员亦或是将士,并不只是柳媚儿独居。

“这样啊。”官员们因平日里见柳大人为人正直,便也就没有多加猜忌。

柳媚儿心间松了口气兀自往堂内用饭,一行官员们随行祝贺新年。

堂内一时热闹的紧,柳媚儿吃着馅饼想起屋内的黛姐姐,便想着待会带些吃食回去。

官员们本想跟柳大人一同去会见百姓们,没想到柳大人却反常的推脱有事独自离开。

从外边回屋的柳媚儿提着食盒小心翼翼的入内,只见屋内已然设置炭盆取暖,黛姐姐坐在一侧喝茶。

“我以为你要傍晚才得空回来。”

“今日是有事,只不过我想着黛姐姐或许要吃点东西,所以才偷偷回来的。”柳媚儿打开食盒将还热乎的粥汤馅饼端了出来。

姜苌黛见她警惕的模样取笑道:“你身为主监察官,何必如此小心?”

柳媚儿倒着茶水抿了口应:“黛姐姐是不知道官员们的好奇心也很重的。”

这新都里官员们大多是独身而来,所以也没有什么妻妾随行,因着工程吃紧平日里倒还算规矩。

可若是哪个官员偷偷招了个楼里女子回屋,那第二日便会传遍宜城。

午后柳媚儿才出屋去工部,官员们个个好奇的打量,不过没有人敢主动询问。

“其实柳大人来宜城都两年多,从来都没召过女的伺候,本来就太不正常了。”

“还别说,昨夜真有人隐约在风雪夜里有女子进了柳大人房间。”

“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谁不知道姜国长公主手段强硬,这要是在都城恐怕柳大人都得处罚,咱们得为柳大人体量些才是。”

“谁说不是啊,柳大人这般俊俏郎君现如今还没子嗣,我看也是被长公主压制的可怜。”

“那昨夜女子的事,咱们几个可得把好嘴关。”

柳媚儿整理繁杂的图纸,只见那几位官员露在一处眉来眼去颇为奇怪,心间不由得有些担心。

难道他们瞧出自己早间撒谎了么?

这般过了两三日,柳媚儿也没在宜城听到什么流言,方才松了口气。

早春里大雪虽然消停,可覆盖厚厚的冰雪却还没有融化,因此格外冷的紧。

本以为黛姐姐过上元节便要回都城的柳媚儿,哪里想到黛姐姐一待好像就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夜间柳媚儿捧着图纸同众官员离开工部,身旁忽地有位官员出声:“柳大人,您最近好像回的越来越早了啊。”

“是啊。”官员们好奇的张望。

从前柳媚儿通常都要深夜里才独自一人回去,现下反常的同众官员们一并入夜离开工部。

“我、我想着回屋里看图也暖和些。”柳媚儿哪里好意思说自己是想黛姐姐想的紧,所以才懈怠了些许工事的心思。

现下工事已经大半完成,剩下细碎的工程只要工匠抓紧时间,自己如实认真检查,其实三年时间完全来得及。

官员们却各有各的心思,齐齐知趣道:“柳大人说的是啊。”

暖玉在怀,哪有不暖的道理嘛。

可这些官员之中却有一位宋远山安排的眼线,张大人。

待众人分道离去,张大人隐隐察觉出近日来柳大人不对劲,便好奇的询问官员们:“诸位大人,这柳大人最近可是发生什么事?”

“哎,别说了,这能让柳大人高兴的事那自是好事。”一官员嘴严的紧,自是不想透了风声猜忌,“大家都是男人,这等需求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嘛。”

几位官员打着马虎说了几句,而后便各自回屋歇息。

张大人却有些摸不着头脑,便有意打算去探探详情。

柳媚儿一路顺着廊道穿过交错院落,夜风吹得人有些冷的紧。

廊道内的灯笼并未点燃,被风吹得晃悠不停,柳媚儿提着灯盏快步穿过廊道入屋。

而那张大人迈步进入院落,紧跟其后打算靠近那处独居角落的房屋时,脖颈间忽地被一柄利剑抵住。

“什么人!”护卫探手压住这位鬼鬼祟祟入院的张大人。

张大人吓得一哆嗦,顿时昏了过去。

从外间入屋的柳媚儿见着坐在灯盏旁悠闲看书的黛姐姐,心间莫名安心的紧。

“今日回来比昨日早。”姜苌黛偏头看向被风吹得红红的脸蛋,有些体会上一世柳媚儿总是等着自己归来的心情。

虽然她不善于表露,可她总是会在深夜里等着自己,从不曾有过半句怨言。

柳媚儿放下图纸和灯盏腼腆的应:“嗯,今日事务不忙,所以想早些回来。”

两人落座浅谈,窗外的大风将屋内话语吹散不少。

待见柳媚儿入内沐浴,姜苌黛收到护卫的通报起身离屋。

那被用冷水泼醒的柳大人,整个人用绳索紧紧捆住绑在房梁。

姜苌黛隔着一道屏风出声:“你深夜入院跟踪是想做什么?”

“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们是什么人!”柳大人冷的哆嗦道。

“看来你就是宋远山安排的棋子了。”

当初得知宋远山要对柳媚儿下手的时候,姜苌黛就在怀疑宜城远离都城,他如何得知新都修建的情况。

现下看来这位张大人正是关键人物。

“你既然知道宋太傅,那还不快放了本官!”张大人当初就是仰仗宋太傅才得意提拔入朝为官,心中自然是感激不尽。

“好大的口气。”

姜苌黛抬手示意护卫动手,转而起身离了房屋。

这种走狗不吃点苦头,只会是浪费口舌之争。

柳媚儿沐浴出来时,只见黛姐姐周边弥漫寒气,不解的挨近着唤:“黛姐姐方才出去了么?”

“这屋内闷的紧,所以开了会窗透气。”姜苌黛探手牵住她的手随意解释着。

早春的夜有多冷,张大人就有多想死,面上不由得冻出一层冰霜,薄唇发紫的哆嗦道:“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整夜里却不得回应,张大人冻的不行只得求饶。

天蒙蒙亮时,柳媚儿衣着整齐离屋,视线瞥见那一排护卫守在隔壁屋外,心想这些护卫都不歇息的吗?

姜苌黛见柳媚儿离开院落,方才起身去了隔壁房屋。

那被冻的面色苍白的张大人嗓音嘶哑的求饶:“我跟踪入院只是为柳大人,真心无意冒犯你们。”

“柳大人与你有仇?”姜苌黛指腹轻触茶盏询问。

“他这人与我倒无仇,只不过是当今宋太傅跟他不合,所以我才想着寻他短处折腾一番。”张大人鼻间呼出的气息形成一道道白雾,整个人已经是快要被冻的不行了。

“你与宋远山勾结谋害朝廷命官,按照姜国律法当革职查办。”

“宋太傅是太子眼前的大臣,你们不要血口喷人,你们最好赶紧放人,否则小心掉脑袋。”张大人一听有些心虚的进而恼怒道。

姜苌黛见这张大人如此信任宋太傅,只得让人撤下屏风道:“你说的是本宫的脑袋吗?”

张大人眼眸震惊的看着分明该在都城的长公主,一时心惊肉跳的厉害哆嗦道:“微臣该死!”

“你确实该死,不过你若是能一五一十交待宋远山的来历,本宫或许还能放你一马。”

“我与宋太傅他、他其实也不熟,平日里宋太傅心思深沉,旁人根本套不得他的信任,只在他酒酣耳热之时聊过些许往事,他曾经无意间提及自己遇见过一位出自水月观的得道仙人点化,所以手里有一法器,可观天命知造化,亦可改命运之轮回。”张大人可是见识过这位姜国长公主处置武家兄弟党羽的手段,自然将自己所知晓的事通通都交待出来。

“不过因着宋太傅他说的神乎其神,微臣当时也醉的厉害,所以也不确定真假。”

姜苌黛眉头微皱的看着被绑在空中的人出声:“水月观在何处?”

“这个、微臣就不知晓了。”张大人微愣的思索着应。

怎么感觉长公主并非是要严查谋害柳驸马一事,反倒像是对宋太傅的来历极为好奇。

“你不知晓,那就再好好想想可否有同盟能透露些风声。”姜苌黛对于水月观这一道观名多少觉得熟的紧,可是偏生想不起来。

没想到并未得到解脱,张大人一时很是无奈,自己哪能知道宋太傅那只老狐狸的身世啊。

白日里柳媚儿正仔细监察王宫最重要的宫殿工事时,几位官员们面露困惑的迈步走来。

“诸位大人有事?”

柳媚儿手里捧着图纸偏身看向停在身侧的官员们。

“倒也不是事,只是昨夜与张大人分散回屋,今日这会还不见他人,我们几个便去寻他,谁知他竟然不见了。”

“新都眼下还有很多繁杂事务,他这家伙不应该又去寻欢作乐了吧。”

柳媚儿见众官员们面露担忧便道:“那便多派些人去寻吧。”

毕竟也是朝廷命官,若是有了什么闪失,恐怕还得柳媚儿写文书上报朝堂。

这般过了一日,新都寻了个遍也不见人,顿时柳媚儿感觉有些不对劲。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可是个麻烦事了。

深夜里柳媚儿眉头紧皱的回屋,姜苌黛自然也听闻外边的阵仗。

官员失踪,这事可大可小。

“这新都有好几处暗道还未修完,要是那位官员掉进去,那可就……”柳媚儿解着外衫担忧的没能说完话,可这话落到姜苌黛耳朵里却正好有了合适的地方。

夜间姜苌黛趁柳媚儿熟睡,方才再次去盘问张大人。

张大人浑身冻的发抖只好交待出自己认识哪些官员与宋远山有过不同寻常的来往关系。

“长公主,微臣知道的全都说了,您放过我吧。”

“放过你?”姜苌黛望着这位以攀附宋远山而入朝为官的官员,“那你就不该罔顾姜国律法结党营私迫害同僚。”

张大人顿时心凉了半截,寒风凛冽的夜间,姜苌黛让人将这位张大人带出院落。

新都深不见底的暗道因着春日里雪水缓缓消融而水量剧增,这里曾经是运输巨木和笨重器械最佳通道。

早间柳媚儿派官员亲自搜查时发现张大人的尸首。

“哎,这里是最近去逛楼的路,他这也是色迷心窍了。”

“柳大人您也别太伤心了,现下该早些收葬,待会手头还有工事呢。”官员们低声安抚。

可柳媚儿却发现有些不对劲,这张大人手腕有被绳索束缚的淤痕,分明是有人下黑手。

于是柳媚儿将此事告知黛姐姐,并且想要上书彻查。

“张大人兴许是得罪什么人了,我不能让他就此枉死。”柳媚儿研墨便要提笔写文书上报朝堂。

姜苌黛无奈的扶额,却不知如何出声,只得想着派人截下她的文书。

深夜里柳媚儿方才入榻,只见黛姐姐似是疲惫的早早闭目歇息,小心翼翼的挨近着问:“黛姐姐今日忙什么了?”

“大抵就是些碎事。”姜苌黛隐约记得上一世自己好像听闻过水月观,可是那时朝廷斗争激烈,兴许自己也没有留意,现下一时想不起来更是心烦气躁。

柳媚儿探手替黛姐姐揉着眉头道:“黛姐姐不如说给媚儿听听?”

姜苌黛望着挨近过来的人应:“媚儿你听过水月观吗?”

“好像没有什么印象。”柳媚儿认真想了想应。

“算了,你早些睡吧。”姜苌黛决定还是多派人去查更为妥当。

从宜城飞出的信鸽落至都城时,容悦收到长公主的命令。

可此时自己却走不开身,大将军岳伍一脸严肃的质问:“容将军,我家那闺女说你……”

“那是假的!”容悦气的不轻,没想到岳月那小混蛋竟然真的告状。

岳伍顿时松了口气道:“我想也是,真是要被她给气死了。”

容悦心累的叹了声:“岳将军,我觉得你不如放弃给她寻门亲事吧,否则她搞不好还能闹出更大的事。”

“唉,我这个闺女真是……”

深夜里岳伍停了念叨,容悦方才脱身离开酒楼。

只见黑夜之间忽地冲出一把长刀,锋利的刀锋从容悦眼前划过。

“岳月!”容悦侧身避开长刀,咬牙切齿的看着偷袭的人。

“我问你,你是不是不想对我负责!”岳月哪里想到自己闹得满城皆知容悦居然还不服软。

现在反倒让岳月沦落成满都城的笑话。

容悦不耐烦的应:“我说了没有碰过你,你不要胡搅蛮缠!”

“你、你个臭倔驴,良心被狗吃了!”岳月气的将长刀一股子扔了过去。

街道的行人吓得纷纷绕道而行,容悦探手顺势接过长刀,深怕这小混蛋再次背后偷袭。

只见岳月纵身骑走容悦的马闷闷道:“你既然不愿意负责,那我只好自我了结。”

说罢,马蹄声哒哒响起,随即岳月身影消失长夜。

容悦却傻眼抱住长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如果是假的,自己追上去又会中小混蛋的计。

可要是真的,她可是岳伍唯一的闺女,无论怎么说容悦都是亲眼看着她长大的,总归不能见死不救!

这般想着容悦只得扔下长刀,连忙顺着街道追上去。

而高楼之上的岳月却得意的笑了笑:“活该,让你嘴硬心软吧!”

可笑声却还没被风吹散,一柄弯刀抵在岳月颈旁,熟悉的声音响起:“你不想死就不要乱动。”

漠阳满眼恨意的看着岳月威胁道:“立刻带我出城!”

现下只有离开姜国都城,才能重新联合漠国族人结盟复国。

当漠阳公主逃离都城的消息传遍姜国时,宜城的姜苌黛也收到来自容悦的消息。

柳媚儿发愁的看着信念叨:“现下漠阳公主这样做实在太危险。”

姜国那么多将士追杀她,到时恐怕会死无全尸啊。

姜苌黛探手捏住她的耳垂心间略有怨念的问:“媚儿跟漠阳公主关系很好吗?”

明明漠阳公主在姜国领地四处流窜对姜国是个极大的隐患,怎么她反倒担心起敌人来了?

突然被问的柳媚儿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回答好还是不好。

毕竟黛姐姐好像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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