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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宋池,师从平西侯)


擂台上的匈奴壮士身高九尺有余, 肩膀宽阔健硕,曹坚站在他对面, 宛如秀才遇到兵。

“这位公子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赶紧下来,这人下手太狠,何必白白去找罪受。”

“可以用武器的,你去挑样武器,别与他拼力气!”

百姓当中,有人不看好曹坚,有人则大声帮曹坚出主意。

曹坚只是脱了外袍交给随从,将白衫袖子卷到肘部,露出一双结实有力的小臂。

这就是要比纯拳脚功夫了。

匈奴壮士瞥眼曹坚的拳头, 轻蔑一笑, 大吼一声, 泰山般冲向曹坚,蒲扇般的巨大手掌直奔曹坚的肩膀,竟然是想故技重施,像刚刚那样将曹坚凌空抓起再重重摔在地上。

普通人用这招自然很难成功,一个成年男子岂是那么容易就被举起来的,可这个匈奴壮士力大无穷, 用这招反而非常顺手。在曹坚之前,他已经连续摔伤了三个中原汉子, 锐气难当。

曹坚不闪不躲,任由对上抓住他的肩膀。

匈奴壮士眼睛一亮,便要将他举起来。

然而曹坚岿然不动,匈奴壮士脸色大变, 震惊地看向曹坚的脸,就在此时, 曹坚突然出拳,一拳击中了对方的小腹。

匈奴壮士发出痛苦的闷哼,整个人倒退数步,抬头时,嘴角竟有鲜血蜿蜒而下。

曹坚收拳,泰然自若。

百姓们发出最热烈的喝彩,擂台北侧的观武席上,几个匈奴人皱起眉头。

匈奴壮汉领教了曹坚的实力,知道这个中原人看似单薄的身躯里蕴藏着强大的力量,不敢再轻敌,挥拳朝曹坚攻来。

曹坚拳法与身法相结合,凭借敏捷的身姿,每每都让匈奴壮汉的拳头落空,而在那些巧妙的闪避间,他的拳头也一次次地击中匈奴壮汉的腰腹后背。战况反转太快,之前还把中原人当羔羊欺凌的匈奴壮汉,在曹坚面前只能不停地挨打,仿佛一头瞎了眼只会蛮扑的灰熊。

终于,伴随着曹坚又一重拳,匈奴壮汉扑倒在擂台上,再也没能起来。

两个匈奴侍卫黑着脸将同伴拖了下去。

沈明岚高兴地连连拍手。

曹坚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好好好,公子好拳法。”

一直默默观赛的匈奴使臣离席而起,笑着赞道,“看公子锦衣华服,不知是京城哪个府上的公子?”

曹坚收回视线,坦然道:“家父宁国公。”

匈奴使臣不记得宁国公是什么重要人物,但还是恭维道:“久仰久仰,早就听闻中原人杰地灵,英雄好汉无数,今日见了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曹坚只是听着,不卑不亢。

就在此时,另一个体型健硕的匈奴壮汉走过来,不耐烦地道:“休要啰嗦,该我了!”

此人一开口,台下的百姓们立即议论起来,原来这人便是天生神力的匈奴四王子呼延屠,其人力大无穷,擅用两条铁鞭,前两日也有几位年轻的将族子弟打败两个匈奴侍卫,却都没能在呼延屠手下坚持多久。

要说年纪,呼延屠今年才二十岁,京城纵使有平西侯等大将,谁又好来跟一个小辈动手?

匈奴人的擂台搭了三日了,今日是第四日,上至皇上皇后下到平民百姓都知道匈奴人在此挑衅,皇上不是不想派人来挫挫呼延屠的锐气,奈何大将都是长辈,年轻的将族子弟又没一个顶事的。或许其他地方州县藏龙卧虎,却远水解不了近渴。

呼延屠从侍卫手里接过两条铁鞭,虎目沉沉朝曹坚瞪来。

匈奴使臣简单地介绍道:“这是我们匈奴的四王子,痴迷武学,还请曹公子赐教。”

曹坚看眼呼延屠,再看向台下的随从。

随从双手高举,递上主子的佩剑。

眼看新的一轮比武即将开始,且关乎生死荣誉,绝非侯府自家堂兄弟间的切磋,沈明岚紧张地心扑通扑通跳,扭头问宋池:“池表哥,你说曹公子有胜算吗?”

宋池望着台上,低声道:“我也是今日初识曹公子,不好评判。”

沈明漪问:“若换成我大哥呢?”

宋池:“等我看过四王子的身手,才好断言。”

虞宁初暗暗撇嘴,这两番话说了不等于白说?还不如阿默,至少能讲出曹公子的来历。

台上比武已经开始。

呼延屠看似莽夫,实则精明,知道曹坚身法了得,他便仗着手中两条铁鞭,不给曹坚近身的机会。曹坚用单剑,且剑身不及铁鞭长,武器上处于劣势,好在他身姿敏捷,转眼十几个回合下来,也没让呼延屠占到什么便宜。

宋池看到这里,面露遗憾,呼延屠在草原也是百年难遇的将才,曹坚是个好苗子,可惜与呼延屠相比,要略逊一筹。

周围的百姓则对曹坚充满了希望。

“二十回合了,曹公子看着清瘦,没想到竟然能在匈奴王子手下坚持这么久。”

“是啊,之前威远将军府家的公子都输了匈奴王子。”

“何止威远将军府,平西侯府的沈公子也输了。”

“哪个沈公子?”

“好像是二公子。”

宋湘听了一耳朵,不快道:“二表哥能打败刚刚那个侍卫已经很厉害了,亏就亏在体形上,这些匈奴人也不知道天天吃什么,一个比一个壮。”

虞宁初想到了沈牧被平西侯追着打的狼狈,原来二表哥只是在家里显得弱,其实同样功夫了得。

沈明岚并没有听大家在说什么,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

蓦地一声“铮”响,竟是曹坚的长剑被呼延屠的一条铁鞭撞飞,直直地朝人群掷来,宛如利箭。

虞宁初还怔着,突然有人拉住她的手臂往后一扯,虞宁初毫无反抗之力,撞到了一个宽阔的怀抱,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人马上又推开了她,速度之快,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虞宁初呆呆地看着宋池。

“池表哥!”沈明漪惊叫道,比宋湘还先跑过来,拿出帕子要为宋池包扎。

虞宁初这才发现宋池手里握着一柄长剑,因为长剑飞来时剑刃在前,方才宋池要截住长剑,只能去握剑刃。

虞宁初难以置信地看着宋池的手指,那里,慢慢有鲜红的血顺着剑刃蜿蜒而下。

“无碍。”宋池手腕一动,长剑在他手心翻转,被他复握住剑柄,同时也避开了沈明漪的手。

“哥哥,你流血了!”宋湘赶过来,眼中已含了泪水。

宋池朝妹妹笑了笑:“我说过,观赛危险,你们还偏喜欢往前挤。”

宋湘的眼泪吧嗒落下,什么时候了,哥哥还在教训她?

她硬拉起哥哥的手,只见掌心多了一道狭长的口子,正呼呼地往外流血。

宋湘赶紧用帕子压住伤口。

沈明漪帮不上忙,忽然瞪向虞宁初:“都怪你,你若站在我们后面,池表哥也不用去帮你拦剑。”

虞宁初哪里见过那么多的血,早都吓呆了,被沈明漪一瞪,害怕与惭愧同时袭来,不受控制地红了眼圈。

“与阿芜无关,换成旁人,我也会出手。”宋池温声道,随即让阿默守着几个姑娘,他隐在阿默身后,低头处理伤口。

“你怪阿芜什么?你自己不也挤在了前面?是匈奴王子故意把剑往台下打,有本事你骂他去?”沈明岚将虞宁初护在身后,回瞪沈明漪道。

宋湘一边心疼哥哥一边打圆场:“好了好了,意外而已,你们不要吵了。”

见虞宁初情绪低落,宋湘又来宽慰虞宁初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虞宁初强撑精神,继续观赛,然而脑海里全是宋池手心的血。

曹坚没了武器,躲闪更加狼狈,有一次倒是被他抓住机会攥住了一条铁鞭,只是呼延屠力气太大,他根本抢不过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曹坚一拳打在呼延屠的脸上,却也被呼延屠一鞭扫中肩膀,踉跄几步,跌下了擂台。

沈明岚下意识地冲了过去。

曹坚半边肩膀都麻了,由长随扶着站了起来,一抬头,就对上了沈明岚关切的脸。

小姑娘虽然穿着男装,还粘了两撇假胡子,但曹坚岂会看不出她是女子?

“曹某惭愧,没能打败匈奴王子。”曹坚垂眸,面带憾色。

沈明岚瞥眼台上耀武扬威的匈奴王子,对曹坚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公子输了这次,日后继续苦练,下次或许就赢了,无需气馁。”

曹坚便笑了,一个小姑娘都有如此心胸,自己又怎能输不起?

这时,他想起自己的剑,比武时无暇旁顾……

宋池单手持剑朝他走来。

曹坚担心道:“刚刚剑落,可有伤及无辜?”

宋池笑道:“虚惊一场,公子不必介怀。”

曹坚松了口气,双手接过剑,看眼沈明岚,他朝宋池拱手道:“在下曹坚,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宋池回礼:“宋池,师从平西侯。”

言罢,他纵身一跃,上了比擂台,一袭玉色锦袍,风流倜傥,昳丽的面容更是让四周百姓不约而同地止住了议论,齐齐沉浸在了翩翩公子的风采当中。

“哥哥,你都受伤了,还比什么比?”宋湘跑到比擂台旁,仰头劝哥哥下来。

宋池看看右手,笑道:“一点皮外伤,不用担心,阿默,回府取我的枪来。”

阿默领命,转身朝人群外挤去。

“你是何人?”有曹坚在前,呼延屠不再以貌取人,上下打量宋池道。

“宋池。”

姓宋?

呼延屠看向自己的使臣,使臣随他入京之前,曾将京城值得注意的达官贵人都背了一遍。

匈奴使臣没有辜负王子的期待,惊讶道:“公子的伯父,可是驻守太原的晋王爷?”

宋池漠然道:“我没有伯父。”

匈奴使臣了然,晋王之弟出家为僧,晋王之侄不知为何投奔京城,此事连匈奴王族都知晓了,对其中的缘由也设想过各种可能,总之大家公认一个结果,便是晋王一家害得二房家破人亡,伯父与侄子不说反目成仇,至少也形同陌路。

他走到呼延屠身边,快速耳语了一阵。

呼延屠再看宋池,突然放声大笑:“好好好,我还以为大周朝的皇族都是文人,终于出来个习武的,怎么,你要空手与我打吗?”

宋池:“我用枪,已派随从去取,四王子正好趁这段时间恢复体力。”

呼延屠满不在乎:“我有的是力气,不用休息。”

宋池:“可我不想胜之不武。”

言罢,他径直走到观武席属于呼延屠的那个位置,主人般坐了下去。

呼延屠瞪眼睛:“你……”

匈奴使臣忙拍拍他的胸口,用匈奴话道:“王子无需休息,宋池手上好像有伤,分明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王子等他片刻又何妨?”

呼延屠哼道:“给他拿药,中原人就是娇气。”

匈奴使臣却想到了刚刚看见的那一幕,宋池敢赤手去抓一把飞剑,肯定也是个狠人。

“此人非同一般,王子等会儿千万不可轻敌。”

“啰嗦!”

呼延屠不客气地推开使臣,然后走到宋池旁边,占了使臣的座位。

比擂台人头攒动,呼延屠看了一眼,目光就落到了宋池身上,见他肤色如玉,五官俊丽,像个白玉捏成的人,精致却不禁摔打,呼延屠又鄙夷起来:“一个大男人长成这样,真会有女子喜欢你们吗?”

在草原上,被女人追捧的永远都是他这样的,而宋池或曹坚,只会被女子嫌弃瘦弱不顶用。

宋池笑笑,看向比擂台下。

虞宁初站在沈明岚身边,小脸苍白,显然还没有从那场意外中缓过来。

借着桌案掩饰,宋池摸了摸包扎在右手上的白布。

其实,他可以用手臂将那柄飞剑震开的,只是临时改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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