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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020


苏婳等人在这边击杀蟾蜍怪,隐隐听到地下暗河有震动,想必是同行的术士在清理血蝙蝠的巢穴。

“郡王殿下,我去另一条路清理血蝙蝠巢穴……”翟染得了一颗三级妖物内丹,知晓这条路凶险,也不好意思继续抱着谢风遥的大腿,便笑眯眯地往回走。

“我与你一起,等等我。”巫思连忙追上去,远远回头笑道,“小师叔,我等会跟除妖司的人一起回去。”

两人一走,偌大的空间瞬间就只剩下苏婳和谢风遥两人。

苏婳瞬间有些为难,好像这次来皇陵山,白领了10颗二级妖物内丹,没干活?

“要不,我也过去清理血蝙蝠巢穴吧?”苏婳弯眼,声音压得有些沙哑,却依旧透出几分少女的婉转,她只见过谢风遥几次,却觉得此人是少见的谦谦君子,与他在一起便不自觉露出几分本性来。

谢风遥细长的凤眼微微扬起,低哑说道:“他们人足够,我们不如继续往里走,此处是暗河的发源地,也许能再寻到一些天材地宝。”

苏婳眼睛一亮,被“天材地宝”那四个字勾的心痒痒。过去八年她只知道要当一个低调乖巧的世家女,如今点亮了心灯,才知道世界很精彩,她可以走另一条危险且充满机遇的路。

“走吧。”谢风遥见她被说动,声音隐隐含笑,她年少时就耳朵软,心地善良,每次他的提议她都会欣然接受。

他想像年少时那样捏着她可爱的小发髻,柔软地喊着她的名字,看着她撒娇的小模样,然而他不能。

她忘了自己,似乎也不记得过去的事情,独自跟着一个老嬷嬷生活在季国公府,过的小心翼翼且拘束,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何事?

谢风遥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暗光。

两人继续沿着暗河往里面走,因暗河越来越宽,导致一边的峭壁小路越来越窄,苏婳和他原本是并排走着,最后变成她在前,谢风遥在后。

幽暗封闭的空间内,苏婳能闻到他袖摆上清泉雪松的味道,感受到身后强大温和的气息一点点地将她包裹起来,脸颊有些发烫。

她赶紧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清醒了几分,俊俏的男子谁都爱,不过谢风遥是有主。

两人很快就走出洞穴,沿着暗河发现了分叉口,一处通往暗河的上流,而另一处则明显有修葺的痕迹,幽深的通道不知道通往何处。

谢风遥上前查看一番,淡淡说道:“是皇陵地宫的通道,这条路应该是专门用来引暗河之水的。”

苏婳见他在通道里摸索一番,幽暗的通道瞬间亮起了长明灯。一盏盏铜灯滋滋燃烧着。

“走这条路。”谢风遥上前,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腕。

苏婳一愣,不动声色地缩回手,沙哑说道:“听说皇陵地宫是大术师的地盘,不好擅闯,我还是原路返回吧。”

苏婳话音未落,就见通道尽头的铜门发出沉重的声响,从里面打开,一道苍老阴柔的声音传来:“皇陵山下皆地宫,你们已擅闯多时了。”

那声音犹如干枯的树皮被一寸寸剥落,透出一股腐朽的味道。

“苍城山云水真人座下弟子谢风遥,拜见香约大监,此次来皇陵山,代师父来要一盒香料。”谢风遥声音清冷,沿着四通八达的地宫通道远远传开,隐隐有回音荡开。

铜门之后的长明灯尽数亮起,地宫深处传来老者的声音:“进来吧。”

“别怕,跟我来。”

苏婳见他回头,目光柔和深邃,内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随着他走进铜门。

铜门之后才是真正的地宫,两人沿着亮起的长明灯在地宫蜿蜒如迷宫的通道内行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抵达了一处偏殿,那偏殿的门洞开着,里面传来浓郁的香味。

苏婳进了偏殿之门,就见里面是一个调香室,各色香料木盒摆放在高大的木架子上,细软如纱的红色帘帐挂满调香室,红色纱帐之后隐隐坐着一个身影。

桌子上茶水未凉,似乎访客刚走。

“你师父要的香料在木架子的第一层第五个。”

谢风遥指尖窜起清风,将架子上的檀香木盒取下,见那盒子上铭刻了一枝桃花,没有名字。

“多谢大监。”

红色纱帐之后的香约大监阴柔开口:“你师父没话要你转达吗?”

“并无。”

香约大监低低笑出声来,声音似是回到了少年时:“告诉你师父,这是世间最后一盒桃花了。咦。”

苏婳感觉到一道阴冷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似乎要将她洞穿。

谢风遥身子紧绷,流云一般的袖摆无风自动,将苏婳的身影笼罩在心灯之内。

皇陵地宫的香约大监是个亦正亦邪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常年与死人为伴的大术师,这人坐镇上京一日,世家大族便永远不可能废除掉昏庸无能的朱姓皇室。

下山之时,师父跟他说了两个字:“小心。”

以香约大监的为人,是有可能对世家子弟出手的,因为他是朱姓皇族的人。

红色纱帐后传来一道阴柔的叹息声:“有些人死了却行走在阳光下,有些人活着却身埋黄土,这世道诡变。”

“大监,若无事我们便退下了。”

“嗯。”那声音陡然变得威严几分。

苏婳只觉满室都是迫人的威压,眉心的心灯似是被笼罩在一只黑暗的掌心,只要那人伸手,便能轻而易举地掐断她的心灯。这种死亡的威胁感一如在梦里,她亲眼所见自己被杀时一般。

她还不够强大,远远不够!

谢风遥拉着苏婳的手腕沿着长明灯的通道出去,还未走出通道,身后便传来被夜色吞噬的叹息声:“想等的人等不来,不想见的人总是不厌其烦。”

长明灯一路照亮出地宫的通道,从地宫里出来,被夜风一吹,苏婳才打了一个寒颤,感觉重新活了过来。

大术师之威,恐怖如斯。

谢风遥见她被黑色披风遮住脸,露出雪白的尖尖下巴,沉郁的心情瞬间好转了几分,低哑说道:“以后,别来皇陵山。”

死气太重,他目前还不是香约大监的对手,不过早晚有一日他会破境。

苏婳点头,迟疑地问了一句:“郡王殿下,你可知九洲何人能驾驭雪渡寒鸦?”

谢风遥神色微变,许久说道:“浮屠塔,无情剑主苏南衣,她契约的灵物便是雪渡寒鸦。她是世间唯一的女大术师,亦是南阳苏氏的家主。”

后面的话谢风遥没有再说。南阳苏氏比清河崔氏还要排外,是唯一一个家主即大术师,占据九洲六郡四圣地里的一郡一圣地。浮屠塔无情剑主,一人一塔一世家,只是那塔不是佛塔,而是妖塔,里面关的都是苏南衣猎的妖。

苏婳浑身一颤,原来杀她的人是浮屠塔主苏南衣,也是世间唯一的女大术师。苏婳垂眼,她记得自己的故土在南地,而南阳苏氏亦在南地。

从皇陵山一路回来,苏婳在城门口便跟谢风遥分道扬镳,回到季国公府时,天色还未亮,府内灯火通明。

她从后门进府,绕过竹林,见前方风雪园的烛火还亮着,神色恍惚间,一路走到风雪园的门口,推开那扇虚掩的门进去,果真见满园的青绿铜荷烛台亮着,价值连城的碧珠和鲛珠随意地洒落在地上,一道咳嗽声传来,夜色里,穿着鹤氅的俊美男子坐在画室里作画,俊脸透出几分的病容。

画作被主人丢了一地。

苏婳直直地走过去,捡起地上的一幅山间翠竹图,摸着上面翠绿的新竹,还未开口,就见季寒执抬眼,幽深如墨的眼眸闪过一丝嫌弃:“从哪里回来的,弄的这般脏?”

苏婳看了看自己的黑色披风,果真见上面有蟾蜍的血,还有地宫的死气以及血蝙蝠的血腥味,十分的狼狈。

她抿唇,低低说道:“季寒执,你别死了,你死了,以后就没有人画这么好看的画了。”

也不会有人在她深夜回来的时候亮着一园子的灯了。

季寒执眯眼,看着犹如霜打茄子的苏婳,伸手解开她脏兮兮的披风,嫌弃地丢在地上,慵懒说道:“那我努力一点。”

苏婳“噗嗤”笑出声来,觉得才酝酿出来的那点愁肠瞬间就烟消云散了,是呀,她好歹还活着,而且知道了杀害自己的仇人,没准还能查出她阿爹阿娘的消息,有什么可忧愁的。

季世子这样半只脚踩在鬼门关里的人,都能努力活着,她也要努力开心地活着。

苏婳取出今日得的那一截紫竹玉液,笑吟吟地说道:“这是我路上砍的,给你喝吧,你要再努力一点,努力到有朝一日我成为大术师。”

墙角处,看见紫竹玉液的季四险些惊呼出声,欢喜得要磕到头。紫竹玉液,竟然是传说中的紫竹玉液啊,是郎君药单上救命的天材地宝之一,他们苦苦寻找了数年也无果,竟然被小娘子这样随意地拿了出来。

呜呜呜,这紫竹玉液竟然是苏娘子路上随手砍,这到底是什么逆天气运!!!从今日起,苏娘子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季寒执看着她亮的惊人的漂亮眼睛,以及脏兮兮的小手上的那根紫竹玉液,眼底慵懒闲散的笑意收敛,低沉暗哑说道:“被你摸脏了,喝不下。”

“那我去洗洗,你等我一下。”苏婳弯眼笑道,熟门熟路地进内室,冲着墙角咬铁棍的季四喊道,“季四,有没有玉瓶?”

这主仆两什么毛病,每天大半夜的都不睡觉。

“有,有。”季四险些泪流满面,飞快地窜到屋内,取出数个雪白的玉瓶,双手发颤地递给苏婳。

苏婳洗了手,将那根紫竹清洗一番,将竹皮划破,只见里面渐渐渗出清香四溢、晶莹剔透的玉液来,那玉液一滴滴地滴进玉瓶里,足足滴了两大瓶,紫竹才渐渐干瘪。

苏婳将两瓶紫竹玉液放在画桌上,托着下巴看着他俊美苍白的面容,笑盈盈地说道:“以后每天喝三滴,我会来检查的。”

喝完了她还有,她小画轴里还种了一根呢,等到了春天一定会长出很多根。

眉心处,小画轴一哆嗦,紧紧地护住珍宝园内唯一的小紫竹,瑟瑟发抖。

季寒执没看那紫竹玉液,见她小脸上蹭了一块灰,伸手用雪白的袖口擦了擦,低沉说道:“再不回去,你那小术士的身份就瞒不住了……”

“哦,那我回去睡觉了。”苏婳连忙起身,往艾草院跑,跑出两步回来捡起地上的披风,一眨眼就消失在风雪园。

“郎君。”季四内心激动,难以平静,这紫竹玉液至少要数百年才能长成,药效吊打雪银鱼,这两瓶足够郎君多活两年了!

季寒执垂眼,俊美的面容冷凝一片,她身上有风雷之气,还有地宫里的死气。她今晚见了谢风遥。

“季四,你去一趟皇陵,告诉他,上京的事情不准他插手。”

季四一惊,郎君终于愿意与地宫里的那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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