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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062


祈灵大典之后, 季芙发现往日里狗不理的季国公府瞬间变得炙手可热起来,给她下帖子的世家一个接着一个,全都是上京有头有脸的人家。

她每天早上醒来都能收到一堆的礼物,从珠宝古玩到香粉璎珞, 应有尽有。可惜经过了一年多的冷落, 她也渐渐接受自己就是落魄公府的小姐, 这些贵重礼物是收不得的, 便每每忍痛让人送回去,还倒贴她几个香囊珠花。

季国公府大不如前,她一个月月钱只有二十两, 见这样补贴下去连珠花都买不起,季芙便收拾了一箱笼的衣裳,求了老太太, 直接投奔苏婳去了。

“四娘子, 今日府上有访客。”季四见季芙是拎着箱笼来的,下了马车就让车夫驾着马车回去, 大有在别院住下来的架势,险些眼前一黑。

这段时间, 四娘子跑得那叫一个勤快,也不是看郎君的,专门来缠着苏娘子,郎君面上没说,心里是极不高兴的,只差在大门上写着“季芙不准入内”的字样了。

“我是来找苏婳的, 再说了, 我也算是大堂哥的客人吧。”季芙心里打鼓, 想到自己来十次也未必见到季寒执一面, 便放心大胆地往里冲。反正她跟祖母说过了,且来这里躲一躲。

“咦,今日怎么不见苏家郎君?”

“哦,好像去皇陵山了。”最近苏青木闲来无事,日日带着苏氏子弟去附近的皇陵山转悠,揍的苏家子弟那叫一个惨,强如苏轻舟都身上带伤,更别提旁人了。

不过苏家子弟也是一根筋,日日都去,好像被打的修为都有些长进了。

季芙一听苏墨不在,微微嘟嘴,转念一想她是要住这里的,等他回来自然就能看见了,顿时又开心了起来。

“府上来了什么客人?大堂哥不是说身体不好,闭门谢客吗?婳婳今日还在庭院里晒太阳吗?这别院比季国公府都要大……”季芙叽叽喳喳犹如小麻雀,自顾自地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吐槽,还未进内院,就见一人站在春日百花灿烂的园中,一身绿罗裙,纤腰素裹,绰约如仙子,赫然是这两年风靡上京的无双县主王疏月。

季芙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王,王疏月?她怎么来清溪别院了?

王疏月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见来人是季国公府的落魄四小姐,眸光一黯,她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崔陵歌说季寒执午睡未醒,再睡下去,只怕要到傍晚了。

“四娘子也是来看季世子的吗?”王疏月看了一眼冷掉的春茶,眉尖一皱,想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冷落。

“是,不是,我是来找苏婳的。”季芙结巴了一下,见她婀娜多姿,眉眼倨傲清高,周身都带着女术师的高冷,不得不承认王疏月确实有迷住上京世家子弟的资本,只是吹捧的有些过。

她们家苏婳除了家世地位不如王疏月,旁的一点都不逊色,甚至还更出挑一些。只要大堂哥眼睛不瞎,就不可能选面前的无双县主。

找苏婳?王疏月目光一动,内心突然不淡定起来。苏婳,应该说是独闯浮屠塔剑挑苏南衣的苏家女苏檀吧。两年之前她还不过是藉藉无名的孤女,一夜之间蹦出个大术师的阿爹,有追随的南阳苏氏子弟们,还夺走了她九洲第一女术师的称号。

上京这两年,她无限风光,却从来不愿意靠近清溪河畔的上游,若非季寒执苏醒,她一辈子都不会踏足这里。

“你经常来找苏檀?”王疏月忍不住问道。

苏檀?季芙嘟嘴,怎么连名字都喊错,这无双县主是耳背吗?

“我与她是一起长大的情分,现在她照顾大堂哥,我自然要经常过来看她。县主来这里做什么?”季芙看她不顺眼,语气也十分的不客气。反正她季国公府已经落魄成这样了,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王疏月心塞,瞬间不

想与眼前的季四娘子多说一句话。季四见气氛不太对劲,挠着头说道:“苏娘子应当睡醒了,我去问问看。”

“不是你们家世子在午睡吗?”王疏月脸色僵硬,苏檀是住在这里吗?

季四憨憨地说道:“郎君是陪着苏娘子午睡。”

他们家郎君夜里都不爱睡觉,何况是午后,自打郎君醒来这小半月,都是借口身体不适让苏娘子陪着,到最后变成了苏婳午睡,郎君在一边陪着。

这话十分的有歧义。见王疏月脸色难堪,季芙噗嗤笑出声来,要不是今日才出来她都想奔回家去告诉祖母,她们家没准会有喜事了。

“我随你一同去。”王疏月冷淡开口。

“我也去。”季芙连忙举手去看热闹。

若是搁平时,给季四十个胆子也不敢带王疏月去内院,只是今日崔陵歌给他递了话,他便领着人一路朝着东阁走去。

这别院买下来之后便开始翻修,成吨的明珠砸下去,一进内院便迎面扑来奢侈的富贵气息,三步一景,金玉堆砌,锦绣成灰,处处都彰显着主人非凡的品味和财富。

王疏月见脚下踩的路是暖玉,游廊上的宫灯缀的是南海明珠,帘子用的是千金难换的鲛纱,园内培植的都是千姿百态的奇花,内心酸涩的不行,他们琅琊王氏已经可以算是富可敌国,却也不敌这小小的别院。

当年她已经放下了女术师的骄傲表示心悦于他,只是借着弟弟试探他的家世背景,却换来他的骤然翻脸,一走了之。曾经她以为是他家世地位低下,如今看来,竟是如此可笑。

季四带着两人穿过湖面游廊,隔着满湖被地龙催熟早开的莲花,弱弱地喊了一声:“郎君?”

清风吹来莲花的清香,东阁半开的窗户里传来女子慵懒的声音:“几时了,是不是季四喊你?”

“不到申时,你继续睡,我去看看。”

东阁的门“吱呀”打开,一股暖气和冷冽的木香袭来,季寒执披着雪白的狐裘,目光幽深清冷,清风掠过他敞开的狐裘大衣,黑色儒袍依稀勾勒出紧实性感的颀长身躯,带着慵懒闲散的迷人气息,别说王疏月,就连季芙都暗暗称赞了一声。

论相貌气质,她这个大堂哥那是上京顶尖的,难怪王疏月都抵挡不住。

季寒执瞥了一眼王疏月,指了指东阁外的湖边茶亭内,疏离懒倦地说道:“坐。”

“阿执,你的病好些了吗?”王疏月也不矫情,优雅地临湖而坐,只是语气温柔,称呼也十分的亲昵,哪里有平日的倨傲,看的季芙险些跌破下巴。

果然一物降一物,她大堂哥除了有颜有钱,一无是处,在他们术士的世界里,应当是废柴才是,没有想到王疏月也是个肤浅的。

“死不了。”季寒执冷淡点头,看向季四,“天气渐热,阿檀没胃口,今晚弄些清爽开胃的小菜。”

“是,郎君。”季四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这都要四月末了,上京气候渐热,东阁内还开着地龙,郎君又黏人的很,每次苏娘子来,都想着法子装病,将人拐进东阁去照顾他,苏娘子热的能有胃口吗?

王疏月五指攥紧,扯出一个笑容:“阿执,你还是没变,想宠一个人时能将人宠上天。”

这话十分的心机。季寒执英挺的眉头皱起,回想了一下当年自己浪荡时与这位无双县主的来往,似乎是在她面前显露了几分的风雅才华,顺便透出几分的见识,加上欲擒故纵的手段,这位就没有抵挡住,他接近她时本就是抱着戏耍的心思,何来宠溺一说?

那些年他满肚子诡谲心思,天下人都不当人看,何况是个倨傲做作的女人。

只是阿檀会不会误会?

季世子眼眸眯起,嗤笑了一声:“听闻这两年,县主在上京追求者众多,那我

便祝县主早日觅得那个能宠着你的郎君。”

一句话将王疏月定死,王疏月脸上笑容有些挂不住,明知道他对自己无意,却有些不甘心,垂眼苦涩说道:“我知道你怨着我没有早些来看你,只是这清溪别院被人下了死令,不准修行的世家子弟踏入,我术法浅薄,来不了。”

呵,季寒执这样的男人,生来就是女人的劫难,以前不知他秘术师的身份,以为他只是季国公府的落魄世子,所以她试图利用家族的权势来威逼,如今对方比她强大太多,她的盘算终究是落空了。

这一年多来,她已经渐渐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在上京十分的活跃,积极营造好名声,他若真的一睡不醒也就算了,偏偏苏醒了。她心有不甘,这才放下身段巴巴地跑来。

这一见郎君风采更甚从前,只是所有的柔情都给了另一个女人,这些都是她从未见过的。她也曾妄想上九天揽月,却登高跌重。她不甘心啊。

“既是术法浅薄,县主不如回去潜心修行?望早日晋入大术师。”季寒执慵懒地勾唇,直接下了逐客令。

女人的那点心思他着实是懒得猜,不如去看看阿檀今日的画作。

想到这十几日来他教她作画,修行上一日千里的女术师,在绘画造诣上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想到她画的花鸟虫鱼,季寒执忍不住勾唇,真的太可爱了。

难怪她一开始就对他的画着迷,原来是真的学不会。

“噗嗤,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季芙连忙捂住嘴巴,忍得有些辛苦。大堂哥也太会阴阳怪气怼人了,从头到尾就没给王疏月好脸色看,真是给上京贵女们出了一口恶气。

王疏月脸色隐隐发青,此刻终于坐不住了,猛然站起身来,咬牙说道:“那我便祝郎君岁岁有今日,年年有今朝,永远觉得苏家娘子可爱有趣,别见了新人忘了旧人。”

王疏月说完也不再看季寒执,转身就走。说是祝福更是诅咒,季寒执这样的男人永远在追求刺激和不可能,难道真的能守着一个小娘子一辈子?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季芙愤愤说道,“敢情全天下就她最好,人人都要爱她不成?大堂哥,我可告诉你,你昏迷这段时间,萧韶借着巡查一事可经常来找婳婳喝酒,还有谢世子,春天让纸鹤送苍城山的野花,夏天送萤火虫,秋天送山货,冬天送温暖,你眨眨眼的功夫婳婳都能被人拐走。”

季寒执压根就没将王疏月的话放在心上,见这四妹难得聪明一回,慵懒说道:“知道了。”

他能不知道吗?萧韶那厮一直喜欢阿檀,只是见阿檀无意,这才退居酒友,时常送搜罗来的美酒,他家酒窖堆的都是情敌送的酒。萧韶还不足为患,谢风遥还未死心是他没有想到的。

青梅竹马的感情总是旁人比不得的。季世子有些酸。

“要不我回去告诉祖母,让祖母为你上门提亲?”季芙急道,“你除了长得好看点,没别的优点了,赶紧的,夜长梦多呀。这样我今晚住隔壁帮你问问?”

“咳咳。”季寒执垂眼轻咳了一声,瞥了一眼季芙,头疼地说道,“季四,你找个偏远的厢房把她塞进去,不准她去隔壁住,现在就去。”

苏青木本对他就没什么好感,若是季芙这缺心眼的去烦苏家,那婚事就更没戏了。

“别拉我,季四,我会走路,我不要去偏远的厢房,我要去苏家住。”她要跟苏家郎君近水楼台!!!

撵走了黏人的季芙,季寒执进了暖阁,就见苏婳坐在桌案前托着下巴,看着他上午画的催夏图。

外面王疏月都追上门来了,她倒是一点也不急。季寒执脱下外面的狐裘披风,坐过去,见她指尖被墨汁染的脏兮兮的,上好的宣纸上画了一只,小鸡?

“唔,你这画是鸳鸯?”季世子眸

光幽深,大胆地猜测道。应该猜对了吧。

苏婳杏眸猛然瞪大,委屈巴巴地咬唇:“是仙鹤。”

季寒执轻咳了一声,眉眼染了笑意,低沉笑道:“我说呢,怎么看着像白鹭,原来是小仙鹤。”

苏婳:“……”

她伸手用脏兮兮的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乌黑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季世子,你是昏了头吗?竟也学纨绔子弟说这般违心的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季寒执笑意加深,按住他额头上的小手,低哑诱惑地说道:“娘子怕是对我有误解,我这人一向心黑,不是好人,良心半点不会痛。不信,你摸摸。”

苏婳指尖被他宽厚的大掌握住,按在他紧实的胸口上,小脸一燥,这厮病了这么久,但是日日浸泡在药浴里,肌肉并未萎缩,看着清瘦的很,实则还是很有料的。

“咳咳。”苏婳别开眼睛,连忙转移话题,“季芙怎么住过来了?”

“许是看上了谁家的小郎君吧。”季寒执拿起狼毫笔,握住她的手,教她画仙鹤,崔陵歌说季芙最近一直在打听苏家那小郎君的事情,只差问人家的生辰八字了。

偏偏在家里横的很,见了苏家小郎君,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着实没出息。

“最近国公夫人催的紧,逼着她各种相看,她从小被娇养大的,得寻个靠谱的人家,不然以她的心眼是要吃亏的。咦。”苏婳话音一转,有些惊喜地看着被自己糟蹋的画作被季寒执一改,瞬间就灵动起来。

她画的丑小鸡被保留着,季寒执另画了一只仙气袅袅的仙鹤,仙鹤展翅欲飞,河边垂柳下有黑衣鹤氅的郎君驻足,湖堤一片绿意,片刻间就是另一个画风。

“何必操心她的事情,总归不让她吃亏就是了。”季寒执漫不经心地说道,还是赶紧把季芙嫁出去,免得三天两头来黏着阿檀。

“你为何画黑衣鹤氅的郎君,红衣的话画风更浓烈一些,好看。”

季世子薄唇微抿,冷笑了一声:“我近来就爱穿黑衣,怎么,我不如萧韶好看?”

顷刻间,打翻了醋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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