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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怀疑


再次醒来, 云浅兮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奢华的雕花大床上,右臂隐隐作痛,候在床前的竹雨发现她睁眼, 总算松了口气。

“公子,您可算是醒了!”竹雨谨记她的吩咐,没有叫错称谓。

云浅兮四下打量一番, 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珠帘罗帐,砖雕轩窗,除了竹雨没有别人。她注意到自己原本的衣物已被换下,身上穿着一件皓色单衣,依旧是男子的款式。

云浅兮在竹雨的搀扶下头晕脑胀地坐起身,刚想询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

来人正是穆奚峰,而他身旁的男子是——

“啊——是你!”云浅兮抖着手指向一袭白衣的宋翎,第一时间将罪名给他坐实,她面有不忿,坐直身子, 义正言辞地说, “这位兄台, 背后下黑手可算不得英雄好汉。”

她向竹雨的方向倾了倾身,压低声音恨恨说道:“我就是被他打晕的, 记得将医药费算在他头上。”

不知为何,他虽生的极为好看, 她却没有半分好感。

竹雨:“呃……”

小姐你声音太大了!

熟悉的语调让宋翎眸光一闪,眼中有一丝探究和疑惑。

穆奚峰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意思显而易见——自己闯的祸自己解决。

云浅兮见宋翎没有反应, 心中纳罕,莫非他想赖账不成?

她酝酿一番,正想再次声讨他的所作所为,宋翎却一声不吭走到床前,深不见底的黑眸静静审视着她。

云浅兮被他看得一头雾水,迷茫地回望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

宋翎的声音略显压抑,穆奚峰不解地看他一眼,方才不是已经告诉他了吗?

云浅兮不疑有他,答道:“宁远。”

“……”宋翎似乎在思索什么问题,神情有些莫测,忽然,他低声说道,“奚峰,转过身去。”

穆奚峰:“?”

宋翎的视线始终落在云浅兮身上,下一刻,他毫无征兆地伸手,想要解开她的衣襟——

这是验证她身份最为直接的方式。

云浅兮见状大惊失色,死死捂住领口,整个人往床里挪了几许,声音颤抖地问:“你……你想干嘛?”

穆奚峰面上闪过一丝惊疑,上前阻拦道:“怀衍,你这是做什么?”

宋翎垂下眸子,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是啊,他这是在做什么,这人若真是云朵,此举岂不是要吓坏她?

穆奚峰怕宋翎做出什么更奇怪的举动,不放心地看他一眼,同时不忘向云浅兮解释道:“阿远,你别、别担心,这位是晋王宋翎,方才王爷请来太医署的李太医为你诊治,你的伤已无大碍。”

穆奚峰知晓宋翎做事一向有他的道理,但公然去扒一个男子的衣服,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妥。

云浅兮腹诽,不担心才怪,管他什么晋王……什么,他是亲王?!

她的嘴角抽了两抽,方才的气势瞬间化为乌有,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讪讪说道:“幸……幸会。”

宋翎怔忪地凝视着这张熟悉的面孔,一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他压抑着心中悸动,问道:“你可认识云朵?”

穆奚峰虽不知宋翎这话是何意,但他感觉宋翎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收起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凌厉感,语调温润平和。

云浅兮迟疑地点点头,指了指头顶,颤巍巍地说:“天上飘的我认识。”

宋翎心底一沉,他一直观察着宁远的神情,从始至终没有丝毫破绽,听到“云朵”这个词时甚至没有半点起伏,以他对云朵的了解,伪装绝对达不到这种程度。

宁远与云朵实在是太像了,却又比云朵美上几分,声音也较云朵低沉,最重要的是……他的目光扫过“他”的喉结和胸口——

“他”是一名男子。

宋翎暗嘲自己果真对云朵思念得紧了,竟会如此失态。

这时,谢容进屋向宋翎禀报对那些刺客调查的情况,宋翎在玉笙阁遇刺之时,他被刺客同伙缠住,脱不开身,未能及时出现。

谢容行礼说道:“王爷,那帮刺客全部毙命,未有活口,亦无佐证身份的物件,不过破风刀乃是燕皇室豢养刺客所擅长的兵刃,会不会……”

宋翎冷沉说道:“单就这一点不足以判断刺客身份,看来这条线应是断了。”

一时间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云浅兮不关心刺客受谁人指使,毕竟这不是她这种小老百姓能够操心的,她只是放不下另一件事。

“那个……”她弱弱打断道,众人将目光集中到她身上,她看着谢容,一时不知如何称呼,抱拳说道,“这位大侠,您方才说那帮刺客全部毙命?”

那她岂不是杀了人?

虽说对方来者不善,但与她却是无甚瓜葛的,若因此命丧她手,总归心中难安。

宋翎心下一动,意味深长地看了云浅兮一眼,问谢容:“三楼那个腹部中刀的刺客死因为何?”

云浅兮惊讶地看向宋翎,他怎知她想问什么?

谢容回想片刻,恍然说道:“哦,属下想起来了,是有个受刀伤的,属下当时还觉得奇怪,所以印象深刻,那人中刀昏迷,醒来后见大势已去,咬破口中毒丸,是毒发身亡的。”

云浅兮轻吁一口气,虽然还是个死,但总归不是自己下的杀手,良心上不至于受到谴责。

宋翎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眸色渐深。

云浅兮觉得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可以用曲折离奇来形容,她半倚在床上,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她原本只是想要见一见穆奚峰,为何会演变为勇斗刺客光荣负伤,然后被晋王宋翎以“养伤”为名强留在王府,脱身不得?

宋翎和穆奚峰暂时离开了,回想起宋翎走之前说的那句“刺客目标在本王,既是本王害你受的伤,你便在府中养好伤再离开吧”,云浅兮气得牙痒痒,她明明是受害者啊,为何反倒要服从他的命令,这跟软禁有什么区别?

云浅兮不知宋翎这样做是出于好心还是另有目的,回想起他方才的举动,她隐隐有些担忧。

云浅兮派竹雨去找云宥通风报信,她现在迫切希望云宥能将她带离这个是非之地。她自知闯了大祸,云宥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救兵,这事儿云宥知晓了最多受他几句责备,若是被爹娘知晓了……她打了个哆嗦。

……

傍晚时分云宥匆匆赶到了,他在花厅与宋翎见了礼,说明来意,又和穆奚峰寒暄了几句,由于记挂着云浅兮,宋翎便吩咐仆从将他带去云浅兮下榻的厢房。

云宥无奈地发现,造成这场祸事的主角竟然在陌生的环境中睡着了,他着实佩服自家小妹的这项本领。

他从穆奚峰那儿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心里一阵后怕,虽说路见不平应当拔刀相助,可前提是要正确估量自身实力,不可莽撞行事。他虽心疼云浅兮受的伤,却也忍不住气恼,这丫头实在太乱来了。

竹雨见他脸色有些难看,心虚地摇醒云浅兮,云浅兮睁眼见云宥来了,立刻祭出一个笑脸,以期能少受些责骂。

云宥斜睨云浅兮一眼,不解恨地使劲捏着她的脸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说吧,这次你又想玩什么花样?不要告诉我你是去玉笙阁茗茶赏景的。”

云浅兮自知理亏,呲牙咧嘴地忍受完云宥的蹂/躏,揉着脸颊顺口说道:“自然是去茗茶赏景的。”云宥眼中寒光一闪,她立刻端正态度老实交代道,“好吧,我是去找奚峰的。”

云宥右手握着扇柄,在左手心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击着,语带嘲讽地说:“连小命都差点搭进去,结果奚峰还是没能认出你?看来,我赢定了。”

云浅兮想到云宥的另一把折扇此刻已是尸骨无存,咽了口唾沫,决定还是先不告诉他这个噩耗了,嘴硬说道:“十日之期未到,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云宥不置可否,轻飘飘地吐出一句:“既然如此自信,这场祸事你便自行处理吧。”

云浅兮一僵,重新堆出笑脸,双手合十,讨好道:“三哥,我错了,您大人大量,千万别把这事儿告诉爹娘。”

云宥脸有得色,受用地说了句:“这还差不多。”

云浅兮松了口气,知道云宥这是答应帮着善后了,趁热打铁地哀求道:“当务之急是先把我弄出去,那个晋王有些古怪。”

“哦,怎么说?”

云浅兮想到宋翎莫测的眼神,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说道:“他……他想扒我衣服。”

“啥?”云宥愣了。

云浅兮朝外间看了看,确定无人后压低声音问:“三哥了解晋王这个人吗?”

云宥点头,收起玩笑时的态度,肃然说道:“我虽久居山中,却也对晋王的事迹略有耳闻,”他顿了顿说,“他是我们大周的英雄。”

云浅兮不料云宥对宋翎有此等评价,暗暗吃惊,问道:“此话怎讲?”

云宥说:“晋王其实是宋翎父亲的封号,但他却是凭自身实力承袭的。先晋王是先帝的三子,晋王妃是前太傅之女,据说先帝有意立三皇子为太子,就在下诏前,吴王起兵叛乱,三皇子与当时的二皇子誓死护卫先帝,斩杀反贼无数,只可惜混战中二皇子遇险,三皇子为救二皇子牺牲在了吴王剑下。”

“平叛后,得知三皇子亡故噩耗的王妃一病不起,不久便撒手人寰,当时他们的独子宋翎只有五岁。”

“后来呢?”

“后来先帝改立了二皇子也就是当今圣上为太子,追封三皇子为晋王,一个月后先帝驾崩,太子继位,改国号建元。就在新皇登基后不久,燕国来犯,接连占领数座城池,建元帝听了主和派的意见,割地求和,还将六岁的世子宋翎送去燕国当质子,这一去便是十一载。”

“十一年后,燕国再次挥师南下,势如破竹,直捣京师,朝中无人敢请战上疆场。就在建元帝准备弃城迁都之时,北方传来消息,本该在燕国质子府中的宋世子带着燕国情报出现在镇北军营,请愿率领镇北军征讨燕兵,此举震惊朝野。没有别的选择,建元帝当机立断封宋翎为镇北大将军,拨十万镇北军助他抵御二十五万燕军。”

“结果宋翎大获全胜,以两万不到的伤亡斩杀十三万燕军,收复城池十一座,让燕军短时间内不敢南犯。宋翎因此战一举成名,回朝后被建元帝准封为晋王,赐亲王府邸,封安北都护府都督,遥领镇北军。”

“遥领?”云浅兮重复道。

“对,不之官,兵权也被收回了,陛下的意思是边境贫瘠荒芜,物资匮乏,舍不得晋王受苦。”

云宥话未说尽,但显然并不认同这个说法。

云浅兮听完云宥的话久久未能回神,起先她只是敬畏宋翎的皇室身份,如今听说了他的事迹,油然升起一股尊崇感,觉得先前对他的态度有些失礼了。

这时一个仆从进屋,禀报说王爷邀请云三公子到水榭用晚膳。

兄妹俩对视一眼,云浅兮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她的晚膳早前已经送到房里了,但她不愿一个人留在这里,便跟随云宥一同前往水榭。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又抽抽了,还得手动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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