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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失落


云宥自知失态, 找了个借口糊弄过众人,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剿灭擎苍寨的人居然是宋翎?!

他既在山上潜伏了那么久,是否认识小妹和娘亲?又是否知晓娘亲真正的死因?

云宥按捺不住几乎要脱口问出, 转念一想,山贼人数众多,娘亲和浅兮不过是小小的俘虏, 宋翎认得她们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为了不让浅兮察觉,还是沉住气的好。

随即他又想到,擎苍寨若是由宋翎一力攻下的,那岂不是因着他浅兮才能平安回来?

云宥想了解更多擎苍寨的情况,便不着痕迹地与宋翎攀谈起来。

云浅兮在填饱肚子以后,好歹记起此行的初衷, 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穆奚峰身上。

如何才能让他识破自己的真正身份呢?云浅兮看着与周承煜相谈甚欢的穆奚峰伤脑筋地想。

其实耍点小花招不难让他看出她是女儿身,但在这种关乎气节的大事上,她向来不爱占小便宜,何况她也是铁了心地想让穆奚峰自个儿认出她来。

云浅兮抄着手,目光炯炯地盯着穆奚峰, 恨不能将“我是云浅兮”五个大字印在脑门上, 直盯得穆奚峰背心发凉, 浑身不自在。

他摸了摸脸颊,确定脸上没有异物, 问道:“阿远可是有话要讲?”

云浅兮一惊,摇了摇头, 想想又点了点头,问道:“不知穆大哥平日有何喜好?”

穆奚峰不疑有他,回道:“闲来无事的时候练练功, 研读一些兵法,倒谈不上什么喜好。”

唔,练功……

云浅兮心尖上一颤,在玉笙阁时她就看出他功力大增,今非昔比,以前过招她还能偶尔与他打个平手,今后怕是只有讨饶的份儿了。

她突然想到一个能让穆奚峰快速识别出她身份的法子,跃跃欲试道:“不知宁远是否有幸能与穆大哥切磋一二?”

她相信他应该能从招式间看出她的身份。

“……”穆奚峰看着她受伤的胳膊,很是为难。

幸好云宥极有先见的分了一部分心神来照看云浅兮,闻言嘴角抽了两抽:“阿远,不得胡闹。”

“哦。”云浅兮撇了撇嘴,老老实实换了个话题,从穆奚峰喜好何种食物、配饰入手,问至家中有几口人、几亩地,眼见着将他祖上八代都问了个遍。

穆奚峰的神色越来越惊疑,不知云浅兮意欲何为。

宋翎的面色有些冷沉。

一旁的云宥也实在听不下去了,硬生生打断正兴致高涨地问到“你太姥爷喜欢吃菠薐菜吗”的云浅兮,颇为无奈地说:“阿远,你在干嘛?”

云浅兮无辜地看着云宥,如实答道:“聊天。”

云宥:“……”

从没见过这么不会聊天的!

“噗嗤!”被冷落在一边的周承煜突然放声大笑,兴致盎然地看着云浅兮,对穆奚峰说道:“哎哟奚峰,我看阿远着实有趣,像是想打听出你的情况为你说媒呢!”

云浅兮面上一红,她已经十分含蓄了,这样也能被他看出来?

虽说不是为了替穆奚峰说媒,但也差不太多,是为着自己将来做准备的,谁叫她一觉醒来发现莫名其妙多了一纸婚约,准新郎家的情况也记不太清了,总不能一头雾水嫁去穆家吧。

糟糕,还没问出穆府的厨子擅长哪种菜系便被打断了,云浅兮思虑着如何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穆奚峰却不给她再次开口的机会,慌忙拉着周承煜讨论起了刑部的几桩案子,云浅兮只得悻悻闭了嘴。

散席后云宥想一井带走云浅兮,宋翎却阻拦道:“本王已答应宁公子让他留在王府养伤,自然不会食言,云公子莫不是担心本王会亏待宁公子?”

语气徐缓,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威严。

云宥却之不恭,偷偷对云浅兮做了个无能为力的表情,便想独自离去。

云浅兮不愿一个人留在这里,但又不好得罪宋翎,情急之下顾不得合不合礼数,说道:“天色已晚,王爷不如让云三哥留宿一晚!”

宋翎看了云浅兮一眼,问云宥:“不知云公子意下如何?”

云宥也不放心将云浅兮一人留下,便不做推辞,笑道:“正好云某也担心阿远的伤势,如此便多谢王爷了。”

宋翎点点头,正想差人为云宥准备房间,云浅兮适时说道:“就不劳烦王爷了,云三哥可以与我同住。”

云宥一愣,这丫头搞什么鬼?

宋翎深深凝视着云浅兮,眸中如无波死水一般,漆黑沉静,半晌说道:“如此,也好。”

……

“小妹,你到底想干什么?”回房后云宥坐在桌旁无奈地看着云浅兮。

为了不让家人担心,竹雨被派回云府送信了,谎称兄妹二人留宿在公主府内。大哥云朗对三弟四妹极为宽容,便是被爹娘问起,也会自觉替弟弟妹妹圆谎。

现在房中只有兄妹二人,云宥难得以长辈的姿态教导道:“小妹,你已经长大了,要懂得避嫌,三哥不能像你小时候那般守着你睡了。”

云浅兮护着右臂艰难地躺到床上,说道:“我明白,但是晋王似乎对我身份存疑,暂时不能被他知晓我是女儿身,不然他告诉了奚峰,我就没得玩了。”

宋翎的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方才在席间她无意撞上几次,只不过被她刻意忽略了而已。

她虽对自己的乔装极为自信,但在宋翎面前也不免有些惴惴,他既强留她在王府养伤,接下来几天便少不了要与他接触,还是提前为他服下一粒定心丸比较好。

云浅兮对云宥粲然一笑,说道:“事急从权,委屈三哥睡罗汉床了。”

云宥目瞪口呆地看着床上那只雄踞大半河山的“白眼狼”,气得咬牙切齿,吹灯在另一侧的罗汉床上和衣躺下。

眼见屋里熄了灯,院中驻足已久的白色身影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他身后的黑色身影躬身说道:“王爷,看来宁远井不是云朵姑娘。”

说话的是宋翎的贴身侍卫谢容,他初见宁远时也是吃了一惊,只因“他”长得同山上见过的女子极为相似,显然王爷也是同样的想法,才会将“他”强留王府,但眼下宁远与别的男子同室而卧,显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宋翎点点头,心底被激起的千层浪花逐渐趋于平静,只余一丝细小的波澜徐徐荡漾开去——宁远果真是个男子,果真不是云朵。

其实一早便该知晓,即使“他”的语气、神态甚至口味与云朵诸多相似,但“他”的眼里没有他,无论多么会伪装,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宋翎沉声问道:“还是没有她的消息?”

谢容抱拳,惭愧地说:“属下无能……”

这一年多来,宋翎从未放弃找寻云朵,可惜每次得到答案都是“没有”,云朵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一般,没了踪影。

……

翌日一早,云宥从罗汉床上起来,幽怨地看了一眼睡得很随性的云四小姐,招呼也不愿打便浑身酸痛地拂袖而去。

云浅兮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云宥抛下,只能独自闷闷不乐地待在王府中养伤。

家中自有云宥打掩护,他和云朗串通一气,谎称公主与浅兮一见如故,要留她在府中小住几日,父母自然不会反对。

再说宋翎忙完政务回到府中,本欲前往书房,途经后花园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人影自芭蕉树后蹿出,避闪不及,直直撞进他的怀里。

宋翎微微蹙眉,低头打量着眼前这个冒失鬼,还道是谁如此大胆,敢在王府横冲直撞,原来是昨日被他强留在府中养伤的宁远。

云浅兮右手还缠着厚厚的纱布,行动颇有不便,她用左手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额角,嘴里不忘道歉:“对不住了,是我走得太快。”

她神色痛苦地抬头,显然没想到自己撞到的人会是宋翎,不由愣住了。

身后传来竹雨的呼声,云浅兮立时回过神来,顾不得向宋翎行礼,鬼鬼祟祟丢下一句:“千万别说见过我!”便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去。

云浅兮的衣角刚刚消失在路旁的凤仙花丛中,男装扮相的竹雨便端着一碗药追了出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手拿托盘的仆从,托盘里装满了水果和糕点,三人皆是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

竹雨向宋翎行了礼,四下张望一番,焦急地问:“王爷,可有见过我家公子?”

宋翎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竹雨手里的汤药,心下了然,他朝云浅兮逃走的方向略略抬了抬下巴。

竹雨会意,道过谢后立刻追了上去。

不一会儿,凤仙花丛后传来竹雨和云浅兮的对话,一个在苦口婆心地劝说:“公子,赶紧把药喝了吧!”另一个应该是自个儿捂住了口鼻,痛苦万分地讨饶:“拿走,我不喝——”

接着,凤仙花丛一阵颤动,云浅兮又沿着原路冲了出来,她没想到宋翎还站在原地没走,朝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算是打过招呼了。

她再次从他身旁急急走过,一心想着怎么摆脱竹雨,不料背后响起宋翎清淡的声音:“站住。”

云浅兮识时务地停下脚步,转身苦笑着问:“王爷有何吩咐?”

竹雨终于赶上了,她喘着粗气说:“公……公子,您……您别跑了,药都快凉了,您就喝了吧!”

云浅兮打小便害怕吃药,每回喝药都像是要她命一般难受。

看到竹雨一步步接近,她的五官痛苦地缩成一团,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对宋翎说道:“王爷,您要是没什么吩咐,我先走一步了……”说着脚尖已经转了向。

通过昨晚之事,宋翎对云浅兮是男儿身已深信不疑,可如今看到她的这副模样,不禁又想起了云朵。

“等一下。”宋翎从竹雨手中接过药碗,走到云浅兮面前,说道,“不过就是一碗药而已,怎会怕成这样?”

刺鼻的药味窜进云浅兮的鼻腔中,她难受地屏住了呼吸,慌乱地摆手后退两步,同时紧紧抿着嘴唇,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宋翎灌进嘴里。

宋翎不紧不慢地说:“要么你自己喝了它,要么本王让谢容喂你喝了它,你自己选吧。”

不知何时谢容已悄无声息站在了云浅兮身后,云浅兮敬畏地看了眼他手里的剑,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又满含幽怨地看了宋翎一眼,视死如归地从他手中接过药碗,闭上眼张开嘴,将整碗药一口气灌下。

苦涩带酸的药汤进了胃中一阵翻涌,引得云浅兮干呕连连,差点没吐出来,还好竹雨及时递上杏仁糖压制了她嘴里的药味。

宋翎淡淡一哂,说道:“下次再这般胡闹,就在药方中加入一味黄连,看你还能不能闹腾得起来。”

云浅兮不敢反驳,忍着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只能将宋翎想象成嘴里的杏仁糖,恨恨地咬得“咯吱”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  啊,评论变多了,好开心,没有一个一个回,这章下面统一掉小红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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