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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 “最强吊车尾的李诺一...”


京城外的缉察司衙门口,秉刀佰卫分三人一队来回进出,领着错综复杂的案卷奔向各国..

天色阴沉,空中飘着细雨..李诺一面带疲倦回到府门里。

缉察司作为帝王身边的训猎犬,权利大的可怕,曾经缉拿猎杀无数江湖大盗、土匪,和肆意包庇欺压的贪官污...在这京城之地,就没有他们不敢管的事..即便是朝廷之上的京官也得绕道走....但这种权利仅限于煞地营的佰卫。

缉察司的捕快分两种,煞地营是天字,谨闲营是地字..李诺一作为新雏,平日就在谨闲营做杂役,端茶送水,或者接一些吊车尾的小任务...那些大案子跟他简直没半毛钱关系..

巡城营的大院内,大多都是老油条和新人,大牛和李大蟒老早就回来了,蹲在门槛边嗑瓜子唠起闲话....瞅见李诺一回来了,老远就吆喝道:

“怎么了你小子,脸跟吃了瘪一样。”

李诺一撇撇嘴 叹口气:

“巡了一天的街..不是帮老奶奶抓猫就是帮人管教孩子..这哪是捕快该干做的事..”

“你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给你这份美差也不赖啊。”

“对啊,俸禄照拿,又无危险。”

李诺一苦着脸,想起前些天傅一航说的话,这世子爷生性飞扬跋扈,说到的事也一定会兑现...

李诺一放下九龙刀,解开腰间的束带,走近池台前用水轻轻拍了拍脸,问道:

“近来可有大案子接?”

大牛想了想 道:“大案子多的是,但都归缉拿房管,咱们巡城房管不了...前些日子西城那边出了点事...一名暗刺潜入咱们缉察司王大人宅院..被巡逻侍卫发现打了起来....去了三十名煞地营的高手..就回来了七个还没将贼子抓到....你说这 贼子得多大本事?”

李诺一脑瓜灵机一动:“那我要是抓住他,我能进煞地营吗?”

李大蟒吐着瓜子壳:“能进,不过现在煞地营里乱成一锅粥了,你还是别进去添乱..省的惹自己一身骚。”

李诺一看着水池中晃动的影子,转而询问:“你们可知马德庄的东道主是谁?”

大牛想了下:“马德庄都是些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玩耍的地方,普通人不许进,咱们上次夜闯马德庄差点被那位大人发现...这次可不能犯险了..你还是离那位傅公子远些..”

李诺一心里忽然想起那句‘把你卖去东瀛做男妾..’...不禁叹口气提着刀出去了..

— — — — — — — —



翌日的早晨,万里长空飘着丝丝小雪,整个北京城被一片白色覆盖住...街道上的行人低着头探路,富人裹着厚厚的动物皮衣来保暖...手里领着半截香肠、腊肉、和一些礼盒...穷人只能用纸衣来保暖,可以勉强抵御寒冷..

眼看就要到年关,华温玉走出修道堂,手中抱着一些收集回来的诗词歌赋,抬头看向屋檐下飘落的小雪..

过几天还是呋诗会,他爹嘱咐他一定要办好,因为这些小事他根本不想参与。看着一帮乳臭未干的文生墨客在他面前长篇大论,大书特书,文章虽满腹,不如一囊钱。随便走个形式,敷衍一下就成了。

华温玉虽是江浙一带的才子,可并不想进朝做官,平日就帮爹爹打理书院内的琐事,或教书育人,只要每日有书看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傅一航那个混蛋害他出丑..每次都是一个巴掌一颗糖...他始终坚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再不行就二十年...

傅一航来京城许久,在翰林书院待过不少日日夜夜,即便来了书舍也是独自上鼓楼很少与人交涉。

前些日子,傅一航为了帮一个不认识的小捕快,不惜跟禁林军的领头打起来,还教训了大腹便便的王阳安,虽然上次失禁糗事过去几日...可他不免对此人有些好奇。

明明是一个满腹正义的君子,为何要装出一副任谁都不买账的嚣张模样...华温玉看着自己捏毛笔捏的红肿的手,不禁陷入沉思...其实接触傅世子以来,他这人心性好像并不坏...

华温玉站在原地愣愣,一颗很小的雪花飘到他的肩膀上...慢慢地融化开来...心里头真是作贱自己..很快又朝着鼓楼走去..

鼓楼之上很是安静,除了真心来闭门思过的世家贵子,其余人连踏都不想踏进来...那口承载先辈百年屈史的大钟,一如既往地悬挂在那...纹丝不动..

华温玉重新叠好诗篇抱在怀里,走上鼓楼...脚步依旧很轻..心中保存敬仰..走到鼓楼房间附近,心里还想着一会怎么开口..如何开口...开口的目地..这时听到了一阵交谈声:

“老叶,你这找来的什么狗屁诗赋..让我在诗会上如何拿得出手..”

“世子爷稍安勿躁,我看还是桥底下那些写你自传的诗篇好...你看看..”

“去去去...什么玩意...”

...........

华温玉竖起耳朵,听的仔细,眼中露出几分鄙夷。

这赋诗汇上作假的贵公子虽说不占少数,可傅世子是何许人也?洛藩王的嫡子,他祖先的口碑就在这所鼓楼之上...怎么能做出这种有辱先辈的事来..

华温玉看着纸窗内交谈的两人,心底有些失望,想想还是算了,王公贵子的事他不好插手..准备转身悄悄离开..可屋里接下来的对话却让他愣在原地..踌躇不前..

— — — —

屋内门窗紧闭

傅一航坐在书案前眉头紧锁,手中掂着一根毛笔。

地上、台上堆满了一叠宣纸...

老叶拿起一张,跟在身边商讨,忙点头:

“世子爷,你瞅瞅这些文人墨客..这一行行的字能毒死淮河所有的虫子..简直就是行走的烈刃啊!我费了好多人脉,钱财才买回来的...”

傅一航瞅着桌上的宣纸,有些懊恼,侧头道:

“古来文人就这点本事?就这文风不足以给我自浊..我要的是自黑...不是清白!..写的没有特色..不是我想要的。”

这次呋诗会按理说是个好机会,一般的诗篇当然不足以让他上热议....

必须得是天马行空的那种,最好还是藏头诗,能暗讽又显逼格的那种诗...

可那些文人也会忌惮...写的太牛逼又怕掉脑袋..写的平庸吧又没人买!所以不温不火就写了一些中规中矩的诗篇...

扔出去呢有银子和脸面挣,也没有谁会去计较这些转头就忘的诗篇..

傅一航发觉想自黑其实蛮难,这些诗篇根本不足以让他火一把,呋诗会上的那些文人巴不得个个冲破头,都想一展绝技!

想起了陆明溪交代的任务,他不由的感觉到头疼,将宣纸扔一边:

“就没有气吞山河,霸气外露的那种?”

老叶蹙眉摇了摇头:“世子爷你全身上下都带着霸气,要不您亲手动动笔?”

傅一航想了想,看来只有自己亲自上阵了。老叶去年把他从尸横遍野的渭城拉出来,没有什么好提防的,便在一旁研磨,在宣纸上写上几句。

老叶知道傅一航大病后脑子比以前灵光许多,不过却一直未见他提过笔,此时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跟着笔迹读了出来:

“黄沙百战穿金甲, 不破楼兰终不还.....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几人回...哎呀世子爷你这..这...不行不行..”

傅一航一愣,抬头道:“我这笔法有问题吗?就我这小屁孩能写出这样的诗赋来?”

写诗也得符合实际,并不是靠押韵或者胡乱的堆砌在一起,看起来杂乱无章,这种语言看似优雅可确实毫无逻辑,狗屁不通。摆明不符合自己的人生阅历..不妥不妥..

傅一航的目地就是要激怒那群老儒书生,让他们认为这是抄写的,明知不可为而为知,就是要光明正大的抄!摆明就在你们这群白面儒生头上拉屎..!

老叶叹口气,无奈道:“世子爷,傅老将军的尸骨还埋在黄沙之中,你写的这几句,确实是在缅怀先祖,有心人看了,还得对你嘉奖赞扬几句....并一致认为出自你手!”

傅一航‘啧’一声,想想是这个理,继而提笔写道:

“落叶他乡树...寒灯独夜人...谁怜一片影..相失万重云..望尽似犹见..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傅一航写完最后一字,满意地拿起吹干墨迹,笑笑道:“老叶,这个你总挑不出毛病来了吧?我才十七,可没什么资历视万物为‘刍狗’。”

老叶倒吸一口凉气,露出一股悲凉,仍摇摇头:

“京城行刺一案劫后余生,还好你身子硬朗挺了过来..那句‘谁怜一片影’和我背你出来时的场面有些相似....让我触景生情....”

傅一航长舒一口气,原来写诗这么难的?

关键自己的词容量也不大,于是又动动脑,提笔写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傅一航认真写着,老叶感觉心底一股凄凉之意涌上头...不由地摸了摸傅一航的脑袋,安慰道:

“唉,王妃十年前因为那件事郁郁而终...想不到您还放在心上..节哀顺变吧...”

烦躁——

傅一航紧蹙眉将毛笔放下,瞅着他: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我是抄什么像什么?你都骗不了..怎么去骗那些老儒生啊!”

老叶心里哀叹一声,其实他待傅一航就像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见他眉头紧锁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可他也没什么办法..

傅一航起身在屋里来回渡步,冥思苦想好一会,这才提笔道 :

“梧桐叶下黄金井...横架辘轳牵素绠...

美人初起天未明...手拂银瓶秋水冷...”

老叶微微点头,随后凑上前拿起宣纸仔细读一遍:“这...可这字里行间..却不像一个男儿写的诗句..什么美人的...别人会误以为世子是个二椅子....”

“那就对了,二椅子也好比二百五强,总之让他们知道是我抄的就成。”

“啊...这..”

屋门外

华温玉现在哪敢发出半点声音,轻轻挪动脚步,心里如压着一块宝贝..满是振撼..

世子为何要这么做?

太诡异了吧...

他既不想让人发现他的好,却又大肆宣扬自己的丑行...败坏自己的名声...

华温玉从未见过自己买臭鸡蛋往头上砸的人!

他现在恨不得冲进去,拿起那些诗篇问个清楚...

可转念又想,如果现在他冲进去了...

无疑是被打一顿...说不定还得被挂在钟楼上...

既然他想去诗会....那么...

华温玉嘴角勾起..眼露狡黠..

那么就静观其变...看看他到底搞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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